话题缘起

    李克强总理5日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时强调：我们要把握好总体要求，着眼于保持中高速增长和迈向中高端水平“双目标”，坚持稳政策稳预期和促改革调结构“双结合”，打造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增加公共产品、公共服务“双引擎”，推动发展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实现中国经济提质增效升级。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就是要保持经济在合理区间运行的同时积极促进转型升级，在推动经济增速由高速调为中高速的同时促进经济质量由低端迈向中高端，而实现上述“双目标”的关键是经济发展驱动力的转换，在传统发展模式难以为继的情况下，打造新常态下的新引擎势在必行，增加竞争品的创新性和扩大公共品的供给成为新常态下助推中国经济爬坡过坎的“双引擎”。有了“双引擎”推动，7%的经济增长将是结构更加优化和质量更加提升的增长，从而实现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

    把握好实现经济稳定增长的新导向

    □徐印州

    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我们要着眼于保持中高速增长和迈向中高端水平“双目标”，坚持稳政策稳预期和促改革调结构“双结合”，打造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增加公共产品、公共服务“双引擎”，推动发展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实现中国经济提质提效升级。政府工作报告审时度势，高屋建瓴，明确了中国经济在新常态下实现稳定增长的新导向。

    实现经济中高速增长和经济质量中高水平的“双目标”是新常态的核心

    进入新常态最重要的标志是摆脱高投入、高增长，即在海量资源投入支撑之下片面追求高速度、靠野蛮式增长赚“快钱”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实行强刺激，重复建设，扩大外延，增速虚高，经济质量不高。长此以往耗费资源，污染环境，破坏生态，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都难以为继。“双目标”对经济发展提出更高的要求，经济速度和经济质量同等重要，不可或缺其一。以较高经济质量为保证的经济增长才是有效率的增长，在重视经济速度的同时，必须更加注重经济质量，以较高的生产效率有力地支撑经济中高速增长。

    2014年中国GDP增速7.4%，经济总量全球第二，在如此巨大体量上取得7.4%的成绩，确实来之不易。2015年，中国经济仍处于动力机制转换过程中，处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阶段，经济增长由高速转入到中高速，预期增速为7%。国际金融危机后，世界主要经济体都呈现经济下行趋势，从全球经济来看，7%的增速依然可观，比其他主要国家都高出许多。经济增长7％的预期目标考虑了发展需要和客观可能，与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比2010年翻一番、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相衔接，与经济总量扩大和结构升级的要求相适应，符合客观现实和发展规律。

    面对经济增速有所减缓的现实，必须辩证地看待增长速度，对新常态的理解切忌泛化和偏颇。新常态既不意味着经济增速逐年降低，更不意味着不要速度。经济的适度增长与社会就业、国家财政收入、人民生活水平密切相关，没有速度就没有就业，没有财政收入，没有企业效益，人民的生活水平就无法提高。在实现“中国梦”的征程中，经济建设仍是基础，发展是硬道理。GDP不是万能的，但没有GDP是万万不能的，只能以增长推动发展，以发展来解决前进中的难题。“GDP崇拜”是错误的，不能唯GDP论英雄。但是，目前社会上出现的“去GDP化”论调，同样也要警惕。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号召“凝神聚力，开拓创新，努力完成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就是对“去GDP化”论调的有力驳斥。在实现经济稳定增长的新导向下，我国经济发展方式正从规模速度型的粗放增长转向质量效率型的集约增长，经济结构正从增量扩能为主转向调节存量、做优增量并存的深度调整，经济发展动力正从传统增长点转向新的增长点，经济质量日益提高。

    坚持稳政策稳预期和促改革调结构“双结合”，在增速换挡的大背景下，在促改革调结构上花更大气力

    2015年我国经济面临的困难可能比去年还要大，发展中深层次矛盾逐渐凸显。所以在经济发展的换挡期，更要振作精神稳政策稳预期，以科学的预期、实事求是的愿景和攻坚克难的精神，为保持经济发展的势头而努力拼搏。经济增速调整，改革的锐气不能减，奋发有为的作风不能变，如果慢作为、不作为，就会贻误发展的时机，甚至使经济失速，这样的代价我们是承受不起的。新常态不是“为官不为”的挡箭牌，“慵懒慢”懒政怠政的表现也是腐败。稳政策稳预期必须结合促改革调结构，在增速换挡的大背景下，在促改革调结构上花更大气力，争取更大作为，满怀信心地释放改革红利。

    “双引擎”导向的实质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

    “双引擎”引导政府与民间形成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合力，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基于民间供给，增加更多的就业机会，有利于解决经济减速影响就业的后顾之忧。从更深层次上，其意义不仅限于扩大就业，更在于促进社会纵向流动和公平正义，既为经济发展注入新的动力，又通过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白手起家，从纵向流动上解决收入分配不均。这需要政府继续深化和完善工商登记及行政审批制度改革，造就更多的市场主体，激活民间资本，增强市场活力。

    增加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体现了在新常态下政府作用的转变。在经济发展中，政府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但并非包揽一切。在增加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供给上，政府必须大有作为。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全局性、基础性、战略性意义，需要政府增加这方面的有效投资，以科技、教育、文化、环境、医药卫生、养老保险、事业单位、住房公积金等领域的改革红利，增强国民获得感，坚定对未来的美好预期。

    作者系广东财经大学教授

    双目标：新常态下增长与发展并重

    □刘金山

    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指出，我国经济要着眼于保持中高速增长和迈向中高端水平“双目标”。前者是增长目标，后者是发展目标。这是新常态下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并重的决策部署。“双目标”是在准确认识、尊重并顺应基本规律的基础上提出的，具有科学的战略意义。

    “双目标”准确把握了指数增长的基本逻辑和基本规律

    指数增长，类似于复利或者利滚利，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随着经济规模的扩大，经济增长速度必然逐步下降；增长速度下降了，但增长的绝对数额不一定下降。当经济规模为5万亿美元时，下一年增长速度为10%，增长绝对额为5000亿美元；当经济规模为10万亿美元时，下一年增长速度7%，增长绝对额为7000亿美元；增长速度下降了，但增长的绝对额却上升了。

    理解指数增长，一定不能陷入增长速度幻觉，要尊重基本规律，经济规模越大，经济增长速度会逐步降低。2014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为17.4万亿美元，中国为10.4万亿美元；如果2015年美国增速为4%，则增长额为6960亿美元，中国增速为7%，增长额为7280亿美元；中美增速差异大（相差3个百分点），但增长额差异不大（只有320亿美元）。中国经济增长从高速转向中高速为特征的新常态，正是指数增长基本规律的必然结果。认识这一规律极其重要，否则对增长问题只能雾里看花。

    中高速增长目标是基于基本国情和基本世情的

    我们需要记住一个基本事实：吨位决定地位，经济规模的国际地位，决定了中国的国际地位。我国还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绝对规模与美国的差距还很大，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二。我国的人均GDP与发达国家差距更大，只排在全球90位左右。可见，人均GDP向发达国家趋同，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不能太低，一定要中高速增长。我们一定要正确地辩证地认识GDP（国内生产总值），既不能唯GDP，也不能妖魔化GDP，不能片面地“去GDP化”。我们需要中高速增长，现在还无法应对低速增长引致的错综复杂的局面。从一定程度讲，未来一段时期内，中高速增长是硬道理，是实现两个“百年目标”、实现中国梦的基础。

    中高速增长一定要是没有水分的实实在在的增长，这就要求经济发展迈向中高端水平

    从国际环境看，自从十八世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制造中心（世界工厂）几经变迁：从英国到美国，从美国到日本，再到中国。每一次世界制造中心的变迁，必然有一个强国的出现，世界工厂以其强大的生产影响力和市场影响力推动着该经济体的快速成长。即使在生产要素成本上升而发生产业转移之后，该经济体的世界影响力依然存在。其核心在于：伴随着产业转移，强国进行了全球价值链和全球产业链布局。美国、日本的经验是：产业转移后，通过产业链连接，构成全球价值链。这一规律值得借鉴。

    当前我国到了必须迈向中高端水平的阶段，经济必须提质增效。这是国际大环境和国内小环境互动决定的。国际上，资本品工业回流到发达国家，消费品工业流向发展中国家。外商直接投资（FDI）全球流动格局发生变化。我国不能逆转而只能顺应这一变化，这就是要倒逼产业链升级，突破低端锁定，迈向中高端水平。国内看，我国企业到了必须“走出去”的时候，资本输出正当其时。国家实施“一带一路”战略，就是要进行全球价值链和产业链布局，要发挥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的潜力，利用国内和国际两个资源优势，进行全球资源配置。这是迈向中高端水平的基础和动力。

    “双目标”是“四个全面”的战略体现

    思路决定出路，布局决定结局。在新工业革命时代，发达国家正在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和经济发展新动力，经济社会转型和产业升级的速度在加快，虽然其增长速度低于我们。新工业革命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是一种全新的经济社会组织方式和运行方式。其核心是收益递增，是价值网络的最大化，而不是单一价值的最大化。中国未来经济的发展，必须要全方位主动融入这一全球化浪潮，抓住了机遇，就是抓住了动力。这需要改变和完善我国经济发展的基础条件，从低端水平迈向中高端水平。

    可见，经济增长中高速是硬道理，经济发展中高端水平也是硬道理，二者是一体的，与国情、世情密切相关，与短期、长期密切相关。从更深层次讲，“双目标”的实现，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具体表现。“双目标”的实现过程，是全面深化改革的具体实践和探索过程。“双目标”实现过程中的规则形成和秩序平稳，是全面依法治国的有效推进和理念普及。“双目标”实现过程中关键矛盾和利益问题，是全面从严治党的着力点。“双目标”是“四个全面”的战略体现。

    作者系暨南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依靠创新驱动确保可持续发展

    □郭 楚

    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当前经济增长的传统动力减弱，必须加大结构性改革力度，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改造传统引擎，打造新引擎。笔者认为，目前我国经济正处在向形态更高级、分工更复杂、结构更合理演化的关键阶段，经济运行仍然面临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深层次问题的困扰和挑战。我国要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道路，就必须把推动经济发展的立足点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依靠创新驱动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提高发展的质量和效益，促进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发展。

    创新驱动战略创造新增长引擎，推动经济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

    习近平总书记5日下午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适应和引领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关键是要依靠科技创新转换发展动力。”他要求全党全社会都要充分认识科技创新的巨大作用，敏锐把握世界科技创新发展趋势，紧紧抓住和用好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机遇，把创新驱动发展作为面向未来的一项重大战略实施好。

    从美国实行“再工业化”战略的成效看，在国际金融危机发生6年后，美国制造业呈现出1990年以来的最快发展速度，关键就在于依托创新驱动推动转变工业发展模式。通过支持技术创新，改善投资环境，为企业开拓海外市场创造条件，构建先进制造业创新网络等措施，以抢占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制高点。以创新驱动为核心的“再工业化”战略，为美国经济增长注入新的动力和活力。首先，随着先进制造业的相继建立，美国中西部传统制造业的“铁锈带”将转变为“科技带”，直接扩大生产和增加就业。同时，先进制造业增强了出口竞争力并扩大制成品出口。其次，随着制造业经营环境改善，近年来，回流美国本土的制造业公司已超过200家。美国再次成为全球跨国公司的主要投资目的地，经济发展获得新的增长动力。

    从我国经济发展情况看，目前经济运行仍然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结构调整阵痛显现，企业产生经营困难增多，各类隐性风险逐步显现。而且随着农村富裕劳动力减少，要素的规模驱动力在大幅减弱，经济增长将更多依靠人力资本质量和技术进步。因此，创新驱动是我国发展形势所迫。目前，我国经济总量虽然已跃居世界第二位，社会生产力、综合国力、科技实力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但是，我国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依然突出，人口、资源、环境压力越来越大。我国要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必须及早转入创新驱动发展轨道，才能把科技创新潜力更好释放出来，推动经济发展提质升级，努力做到调速不减势、量增质更优。

    为创新驱动营造良好环境和氛围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为我国实施全面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供了难得的重大机遇。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必须紧紧抓住和用好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机遇，营造有利于大众创业、市场主体创新的政策环境和制度环境，形成良好的发展氛围。

    加大体制机制创新力度。制度决定高度，通过体制机制变革将激发巨大的创新驱动潜能。创新驱动本质上是人才驱动。为了加快形成一支规模宏大、富有创新精神、敢于承担风险的创新型人才队伍，要重点在用好、吸引、培养上下功夫。要通过体制创新，让每个有创业愿望的人都拥有自主创业的空间，让创新创造的血液在全社会自由流动，让自主发展的精神在全体人民中蔚然成风。对此，李克强总理在政府报告中强调，今年再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事项，全部取消非行政许可审批，建立规范行政审批的管理制度。深化商事制度改革，进一步简化注册资本登记，逐步实现“三证合一”，清理规范中介服务。制定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公布省级政府权力清单、责任清单，切实做到法无授权不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其实质就是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加大简政放权、实行“负面清单”管理模式，加强政府在事中事后的监管能力，当好市场秩序的“裁判员”和改革创新的“守护神”，为全民创业、市场主体创新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制度环境，让机构、人才、装备、资金、项目都充分活跃起来，形成推进创新驱动的强大合力。

    切实把创新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加快创新驱动要进一步打通科技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通道。一方面要按照主动跟进、精心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方针，明确我国科技创新主攻方向和突破口。超前规划布局，瞄准国际技术前沿，加强基础研究和应用领域研究，掌握关键和核心技术，大幅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另一方面又要坚持科技创新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破除制约科技成果转移扩散的障碍，促使科技成果切实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推动创新产业跃上国际竞争新制高点，使创新驱动真正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

    营造鼓励创业创新的社会氛围。完善和健全政府服务。进一步放开市场准入，拓宽投资空间，在保护产权、维护公平、改善金融支持、强化激励机制等方面为全民创业创新创造良好的氛围，让人们对投资创业创新有兴趣、有信心，激发好科学家、科技人员、企业家的创新热情，广泛吸引各类创新人才投入创业创新事业。

    发挥财税金融政策的调节功能，深化金融体制改革，金融政策要不断增强服务创新驱动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探索未来产业发展方向。要加强对创新能力强、技术水平高、发展前景好的高端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金融支持力度，要对中小企业和“三农”企业的创新给予大力支持。同时，创新驱动战略也要和产业结构调整紧密结合起来。加快转型升级，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传统产业的技术改造，通过产业化的创新来培育和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

    全面加强国际创新合作。要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积极融入全球创新网络。要围绕重大科技问题深化国际交流合作，鼓励我国企业和高水平科研机构在海外建立研发机构，引进国际优秀智力资源，吸引更多的优秀科学家和团队到我国创新创业，全面提高我国科技创新的国际合作水平。

    作者系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双引擎”驱动

    “新常态”

    □邓江年

    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就是要保持经济在合理区间运行的同时积极促进转型升级，在推动经济增速由高速调为中高速的同时促进经济质量由低端迈向中高端，这一下一上交叉的关键是经济发展驱动力的转换。过去30多年中国经济的驱动力主要来源于与先进国家之间的发展落差所带来的动能，以改革开放的方式释放出来，通过低成本要素组合获取竞争优势赢得追赶式发展的成功，主要体现在技术模仿的制造业、弥补现代化进程的基础投资和以国际市场为主的消费品出口上。然而，经过了30多年的发展，这些传统引擎的动力正日渐式微，制造业全面过剩、房地产投资势头减弱、国际市场疲软导致出口困难，传统发展模式难以为继，打造“新常态”下的“新引擎”势在必行。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增加竞争品的创新性和扩大公共品的供给将成为“新常态”中助推中国经济爬坡过坎的“双引擎”。

    创新成为新引擎是因为技术学习空间的压缩和模仿收益的消散

    在传统引擎中，进口替代是解决发展中技术需求的主要方式。通过对先进国家（地区）先进技术的引进、消化和吸收来提升自身的技术水平，创造产业机会，培育产业门类。由于与世界先进国家的技术差距很大，国外并不先进的技术放在国内就已经较为先进，因此，技术学习的空间很大，国外的技术保护也较为宽松，技术获取较容易，企业的技术成本支出较少，简单的技术模仿与国内廉价劳动力的结合就能产生高收益。但是随着30多年的发展，国内技术与国外技术之间逐渐靠近，技术学习的空间越来越小。技术引进和应用从低端逐渐上移到中高端技术的同时，也是先进国家对我们不断重视和加重警惕的过程，欧美发达国家对华技术出口的门槛越来越高，我们的技术获取也就越来越困难，缺少新的技术支撑的制造业企业转型困难，被锁定在价值链的低端环节。而即使是处于低端环节的加工贸易制造企业，也随着劳动力、土地等成本的不断上升，微薄的利润进一步被削减，经营普遍出现困难。简单的技术模仿和复制所能带来的利润和发展动能越来越弱，唯有横下心来搞创新才是唯一出路。

    创新成为新引擎是因为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对创新垄断形成了冲击

    在工业化时期，以大型实验室的集成创新为代表的大工业创新模式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和知识、技术历史储备，创新活动被局限于少数精英阶层和大型研发机构中，一般民众的创新参与度很低。发展中国家由于自身实力的不足和历史储备的不足，很难对西方发达国家形成创新竞争，而西方发达国家又往往利用专利保护的方式营造技术壁垒，形成垄断。但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普及，创新模式开始发生革命性变化，实验室集成的部分功能可以被网络平台替代，单个实验的长时间重复试错可以被基于网络的多人群短时间同时试错替代，研发中的知识、技术的历史储备问题也可以在网络使用中得到解决，这为创新行为从少数精英走向草根大众创造了条件，研发机构越来越多元化，创新单元越来越微型化。而互联网的无国界特征也同样对国家间的创新和技术垄断造成冲击。“互联网+”是近5年来全球最有生命力的产业，也是未来5年将继续深化的产业。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要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营造发挥亿万人创造性的“大气候”，让千千万万“草根”企业破土而出，为中国经济带来新的活力和动力。

    扩大公共产品、公共服务供给成为新引擎是因为中国进入中高收入阶段之后消费市场结构的变化

    上世纪80年代之前，中国消费市场的主要特征是商品短缺。私人消费品严重不足导致短缺经济，凭券购买商品。从解决这个问题出发，中国开始改革开放，发展商品经济，经过30多年的发展，不但早已解决了短缺经济问题，而且大多数商品生产出现了严重过剩现象。但同时，随着民众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和城镇化不断推进，对交通、环境、住房、教育、医疗等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需求不断扩大，中国已经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公共品短缺现象，各地交通拥堵、污染严重、买房贵、上学难、看病难等现象普遍存在，并引起民众普遍怨言，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这些民生工程在解决民生问题的同时也是产业机会和投资机遇，是经济增长的空间和动力所在，对中国经济增长速度的区间控制起到重要的托底作用。这意味着中国未来的经济运行中，投资仍然是重要的增长拉动力，只是投资重点将从产业扶持转向公共品的供给，投资产出的效益在进一步提升经济效益的同时更加关注社会效益。

    作者系广东省社会科学院产业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